身,躬身作揖。
“坐下吧。”
聂嗣应声坐下,看着祁拒慎。
只见他沉思片刻,言道:“当年范夫子在太学讲学之时,曾提过一言。素闻;慈乌初生,母哺六十日,长则反哺六十日。乌鸟私情,愿乞终养。对否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聂嗣道:“夫子曾说过此话。”
“好。”祁拒慎接着道:“今有一慈乌,深受大恩,然则母乌故去,立刻占巢穴,逐幼弟。你,如何看待此事?”
聂嗣默默低头,看着案几上的半开竹简。
见状,祁拒慎也不着急,自顾自喝着清水,等待着聂嗣的回答。如果聂嗣张口就来,他会很失望,因为那不是一个聪明孩子的表现,他希望自己听到的答案,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祁粲与祁咎俩人,则同样蹙眉深思。
故事确实很简单,道理也很浅显。
可问题是,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,父亲怎么会拿出来考较呢?
青铜兽炉子里面飘出阵阵清香,让聂嗣脑子时时保持着清醒。聂嗣不是傻子,元舅问这个问题,并不是想知道那只鸟到底是好鸟还是坏鸟。
他这是在隐晦的问自己什么事情呢。
什么事情呢?
聂嗣细细一想,便有了思路。
不过,他很为难,因为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。
元舅,这是在试探他聂氏的口风呢。
想到这里,聂嗣不禁苦笑,他又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想的,如何能作答?
就算知道了,又岂会透露出去。
“元舅。”
“嗯,有答案了?”祁拒慎兴致勃勃的看着他。
他想知道,聂嗣会怎么回答呢?
聂嗣道:“依孩儿看来,无论是占巢慈乌,亦或是幼小慈乌,皆不过尔尔。”
嗯?
祁拒慎下意识就要将‘大逆不道’四个字吐出口,可是又生生的忍住,转言道:“你且细细道来。”
祁粲和祁咎这个时候,基本上也明白了问题的关键,所以都盯着聂嗣。
聂嗣很淡定,说道:“占巢慈乌,罪大恶极。”
嗯,前半句祁拒慎很高兴。
“幼小慈乌,惧风怕雨。”“何意?”祁拒慎皱眉。
聂嗣嘴角露出柔和的弧度,“倘若不惧风雨,大可翱翔天际,一展宏图。届时,无论是再筑巢,亦或是长成归巢再夺巢,都可!”
话音落下,祁拒慎拍桌子,微怒道:“简直荒谬!父母所留,岂能擅自弃之,另寻他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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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舅教训的是,孩儿思虑不周。”聂嗣作揖。
闻言,祁粲和祁咎对视一眼,心底藏着深深的疑惑。
祁拒慎皱眉,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不过也没有细想,只是摆摆手,“罢了。”
紧跟着,祁拒慎又问了他很多文学知识,有历史方面的,思想方面的,还有各派显学方面的。总之,比之前的问题要缓和很多,变得十分正常。
而聂嗣,则对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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